這是在跟好友 Can10eezCF00L 閒談時寫的一篇故事。當時我們談起跟蹤狂這個話題……
其實很多人都把跟蹤狂和變態色魔混淆,以為二者一樣。其實不然。最明顯的分別,是兩者對被跟蹤者所作出的舉動。變態色魔,自然會對被跟蹤者作出非禮、偷窺、性騷擾,甚至強姦的犯罪行為。而跟蹤狂,則是對被跟蹤者持極強烈的愛慕情感,會對其「偶像」進行跟蹤、偷窺、拍照,也會瘋狂地收集「偶像」的私人物件或有關的東西,以此對「偶像」作「全面性」的瞭解。
※
那是一個風大的夜晚。
小娜獨自走在無人的街道上,向家的方向走著。
四周,只有風呼呼地吹,吹得路兩旁大樹上的葉「沙沙」作響。當然,還有她的腳步聲,高跟鞋獨有的「咯咯」聲,聽起來格外單調,給人一種孤單的感覺。
孤單,她不喜歡這種的感覺。
咯──!
她忽然收住腳步,正因為如此,她的高跟鞋才會與水泥地面發出這般大的聲響。
她這突如其來的停步,完全是因為她聽到另一種異樣的聲音,一種有規律的輕微腳步聲!
又來了!
她下意識地轉身,卻沒有發現甚麼。不要說人影,連鬼影都沒有。
那種腳步聲──其實她並不肯定是不是腳步聲,但這種輕微的聲音這時也停了下來。
身後的街道仍是空蕩蕩的,她看了一會,才繼續前行。然而,她才剛踏出兩步,那種聲音又再響起!
已是第四晚了,前幾晚情形皆是如此,但她每次轉身,卻見不到任何人。
當她把這件事告訴同事兼好友的阿雯時,阿雯神色凝重地說:「妳…妳遇上跟蹤狂了。」
跟蹤狂?小娜心裡不由自主的打了個突。
「妳說真說假的?別嚇我。怎麼會有跟蹤狂?」她不安地說。
「不是我嚇妳,妳有沒有收到照片?」阿雯問。
「照片?甚麼照片?」
「妳自己的照片。那些變態,很喜歡躲在妳看不到的角落,拍妳的照片,然後再放到妳的信箱裡,向妳表達他們的『愛意』。我自己說起來都覺得噁心。」阿雯作了個要吐的表情。
「可我沒收到妳形容的那些噁心照片。」
「妳今天回去看看吧。恐怕已在妳信箱裡了。」
阿雯的說話令小娜整天都不舒服。小娜乾脆請假早退回家休息。一回到家,她便急不及待去查看信箱。
一打開信箱,很不幸地,真的被阿雯言中──裡面有一個黃皮公文袋!而且,拿上手,她幾乎可以肯定,裡面放的,全是照片!
她拿著這公文袋,手不住地顫抖。
真的是跟蹤狂!
她不由自主扡望了一下四周,沒甚麼可疑的人物。她立刻開門進屋,把門窗鎖得死死的。然後再非常仔細地檢查,直到她認為連蚊子都飛不進屋,才放下心來。
她用開信刀割開公文袋,裡面……裡面的確是裝著一疊照片。
她拿出來看,發現全部是她的照片,但她本人卻並非面對著鏡頭。
顯然,照片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拍下的!而且有不少是在晚上拍的,她獨自回家的時候!
小娜一張一張的看著手上的照片,愈看愈心悸。
其中有一張,是她挽著一個年輕男子漫步!
那男人,叫阿景,是阿雯的男友。
她幾乎拿不穩這張照片!
她和阿景偷情,竟然也被拍到!
這張照片,絕不能被阿雯看到!
想著,她拿起電話,打給阿景。
晚上…
阿景下班後便來到她家。她把照片拿給阿景看。阿景看完照片,眉頭大皺,「怎麼回事?這是誰拍的?」
「不知道。阿雯說很有可能是跟蹤狂。」
「跟蹤狂?妳報了警沒有?」
「還沒有,」小娜搖頭,「又不……」
「為甚麼不報警?」阿景打斷道。
「我是怕……」
「怕甚麼?」阿景十分不耐煩。
「我怕,阿雯看到那張照片。」她指了指她和阿景的那張「合照」。
阿景悶哼了一聲。
「你說我該怎麼辦?」
「我怎麼知道?」阿景心中也是極是煩燥。
小娜見阿景這般反應,既害怕又無助,不由地哭了出來。
阿景連忙坐到她身旁,擁抱著她,溫柔地哄著:「別怕。有我在,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。」
他接著撫著她的臉:「夜了,我們睡吧。」
小娜羞羞的點了點頭。
激情過後,二人相擁而睡。
大屋的門這時忽然被打開,一個人影輕步走進大廳。
那人影,竟是阿雯!
阿雯把鑰匙放回衣袋裡。鑰匙,自然是她偷偷配的。
她慢慢地來到睡房前面,把房門打開,幾乎沒有弄出任何聲響。
當她見到小娜和阿景相擁而睡的情景,氣得身子不住地發抖。她從懷裡取出一把生果刀,緊緊地握在手裡。
在房間微弱燈光的照射下,生果刀發出令人生畏的寒光。
她來到床邊,慢慢地坐了下來,用手輕輕撫了一下阿景的臉。
她知道,這是她最後一次觸摸他的臉。
她舉起生果刀,用力地插進阿景的背部。阿景的雙眼瞬間睜大,身體不住地抽搐,喉際發出極其怪異的聲響。
她再往他身上深深插上一刀,阿景的身體發出相當劇烈的異動,小娜曚曨地問,「怎麼了?」
阿雯從阿景身上拔出生果刀,瘋狂地跳上床,用刀刺向小娜。小娜還未反應過來,便已被刺了兩刀……
※
殺了二人的阿雯,站在床前,嘴角露出異樣的微笑。她的一隻手,握著沾滿鮮血的刀,而另一隻,則拿著一張照片──小娜與阿景背著她偷情的照片。
「狗男女!別以為我甚麼都不知道!」
她把照片扔在兩具屍體之上,然後再將其他「跟蹤」照片全都撒在床上。
小娜被跟蹤的照片,都是她拍。拍這些照片,都是為了在殺了這對狗男女之後嫁禍給本來就不存在的跟蹤狂。
她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四周,確定沒有留下任何對自己不利的線索,然後脫下外套,用來抹去臉面和手上的血跡,才離開小娜的家。
回到家的時候,已是深夜兩點,她知道,殺了那對背叛自己的狗男女,今晚可以做上一個好夢。
幾天後……
小娜和阿景的屍體被發現,但誰也沒懷疑到阿雯身上。
然而,當阿雯去取信的時候,卻發現信箱裡放著一個公文袋,而公文袋裡,卻只有一張照片。
照片所呈現的,是她拿著生果刀,殺死阿景和小娜的一幕!
她呆立當場,當晚她殺死阿景和小娜的時候,難道還有第四個人在場?!
難道,真的有跟蹤狂?還是……?
想到這裡,她已沒有勇氣再想下去。